落在地裡的生命

這禮拜回去參加母會老牧師的入殮火化禮拜，老牧師在我有記憶以來，一直都是個個性剛硬、很嚴肅不苟言笑，做事對人都很嚴厲的牧者。讀書就學階段常常會聽到教會「大人們」的言談，其實也告不太清楚那些「大人」的事。老牧師退休之後因生病的關係，整個人就像是回到小孩子一樣，不再是過去的嚴肅、剛硬，反倒是很溫和、柔軟。在那段時間回到母會也會聽到兄姊說老牧師變得不一樣了。

在入殮火化禮拜中，牧師的講道也提到他所認識的老牧師跟我們在座的兄姐所認識的不一樣，因為他來牧會的時候，老牧師已經退休而且也已經是他所說溫柔祥和的長輩。我坐在台下聽著台上的講道，心裡就在想著這個「不一樣」，但後來我想通了，我想我不會用不一樣來形容這件事情，我會說這就是生命最真實的樣貌，無論以前的嚴厲又或是年老時的謙和，都是老牧師生命的全部。在那個信仰懵懂無知的階段，對於教會的種種其實沒有多大的感知能力。但我永遠記得老牧師都會用很日本式的口吻喊我的名字：「gan-liong kun」，我的印象中好像只有我的名字有多個「君」。

前幾年老牧師「米壽」(88)感恩禮拜中被邀請致詞說些感謝祝福的話，在當中回憶了在教會被照顧、疼惜、教導的種種，最後用「獻上感恩」作為感謝以及頌讚。我們的生命裡面總會有那麼一兩位默默地產生影響的人，其實很誠實地說真要說出甚麼特別的事蹟也要想很久，但就是知道那個連結跟影響是真切地存在的。這詩歌說：「獻上感恩，都因那賜下獨生愛子耶穌基督，貧窮的已成富足，軟弱的已成剛強，都因為主已成就了大事」。88歲的老牧師可能也不太認得人了，這個祝福是感謝，是一粒小小的種子已經結出果子，勇敢地走上這條獻身之路。

最好的時間是現在、最美的地方是現在，或許我們都可以好好珍惜能夠互相陪伴的時刻，我想，獨善其身的耶穌不會是我們生命的盼望，唯有那位為眾人死又復活的耶穌才會是我們生命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