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哀哭的人同哀哭

關於「憂鬱」我們能知道的實在太有限了，每次一有這類的新聞出現，網路上就會出現兩張臉的比較，一張是歡笑活潑、一張是垂頭喪氣，然後就會問：哪張臉會是患有憂鬱症呢？相信答案大家都知道，這類的文章或是研究都會告訴我們，其實是這一章帶著歡笑活潑的臉，背後的生命故事卻是到不盡的苦痛。舉凡這類的故事我們是否已經聽了太多了呢？上一秒還在苦痛中甚至想結束自己的生命，下一秒就站在人前光鮮亮麗。

「不想加油了，可以嗎？」記得以前也曾分享過這個議題，過去的祈禱會中，跟大家分享到詩篇13篇，自己很喜歡這首詩歌起頭的禱告：「耶和華啊！你忘記我要到幾時呢？要到永遠嗎？你轉臉不顧我要到幾時呢？我心裏籌算，終日愁苦，要到幾時呢？我的仇敵升高壓制我，要到幾時呢？」要到幾時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這是一種很深很深的幽暗跟遺棄，試著去揣摩詩人在甚麼樣的境地發出這樣的禱告，若是詩人身旁的親朋好友，聽到這樣的禱告，會給予什麼樣的回應呢？會說「上帝不可能忘記你」、「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之類的嗎？很喜歡這詩歌的原因是即使後面詩人說：「但我倚靠你的慈愛，我的心因你的救恩快樂。我要向耶和華歌唱，因他厚厚地恩待我。」這是在他最真實的面貌中，體會上帝的同在，但卻不告訴我們仇敵是否過去了，要到幾時是否已經日期滿了。

網路上整理了一些在這時不適合說的話，像是生活依然要繼續、你只需要走出家門就好了、你很堅強會沒事的，這類話的共同點就是否定了對方受苦的經驗。其實我們真的都很想好好陪伴著，但我們可能無意識地說出這些話來，即使是信仰語言也是一樣。我們不是都能夠切實明白受苦，但我們願意一起受苦。「以馬內利」的應許是在耶穌的同在中，在道成肉身裡面，才會看見生命亮光帶來的可能性。無聲的禱告或許是這時最深刻、屬靈的禱告。

如果死亡是唯一的出路，其實我們都沒有任何資格去談論這出路的好壞與價值。落在地裡死去的麥子，是更深刻地讓我們去覺察生命的樣貌，以什麼樣的故事在訴說著，即使充滿了哀戚與眼淚，也會是在上帝手中最疼惜的珍寶。